12月25日,是高炮十五师老兵寻访团进入老挝的第四天。第一天长途跋涉进驻孟赛。第二天祭奠英烈、寻找师部旧址。第三天在南乌江畔当年5.14战场遗址长歌当哭……寻访团所有成员每天都处在亢奋中。
第四天按计划是寻找当年进入老挝后十五师首战告捷的地方,43团在乌多娒赛省孟洪县的战场旧址,以及现在仍然在空军教案中被当作“以快制快”典范战例的战斗发生地一一43团二营六连班纳毛阵地。
从前天在风沙里省和孟夸县老兵协会热情接待寻访团的情况看,团长陈少红估计,乌多姆赛省和隶属于它的孟洪县老兵协会也应该接到了上级关于准备接待中国寻访老兵的通知。为此,出发前她特别召集队员们开了一个短会,着重强调两点。第一,在老挝我们巳经不仅仅是高炮十五师的老兵了,我们还代表着中国老兵的形象,请大家务必重视起来;第二,由于老挝气候变化较大,无法在早晚统一着装,但是,所有寻访团成员出入必须戴作训军帽,以方便辨认和统一行动(这一要求,为后来的发生的趣闻埋下了精彩伏笔)。
寻访团在酒店大厅召开临时会议
工作布置完毕,队伍出发,在孟洪县境内找到漫水桥这个“标定物”后,大家继续驱车向前。在距离四十三团(时称711大队)防线还有些路程时,陈少红让导游古罕与孟洪县进行了联系,果然,该县主要领导和老兵协会的同志们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
上午十一点,在县政府所在地,孟洪县县长温坎、副县长康莫尼和老战士协会主席康潘·团马拉少校及协会成员邦密·苏堤王、康赛·西莎王中校,邦善·岛禅迪、沈培·端苏丽和康拉·汀高少校等已经早早列队在县政府大门前等待寻访团的到来。
老方随即举行了热情的欢迎仪式。
温坎县长主持会议,老兵协会主席康潘·团马拉少校致欢迎词。他说:“亲爱的陈少红女士和中国阵地寻访团的同志们,欢迎你们来到老挝。我们老挝老兵协会至今已经成立十五周年了,当得知空军高射炮兵第十五师的老战士们要来访问孟洪,寻找过去战斗过的地方的时候,我们全体的老挝人民、特别是老挝孟洪人民非常开心、非常激动,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中国的老战士来看望我们。”
温坎县长
康潘·团马拉主席介绍了孟洪县老兵协会人员组成等情况后说:“我们认为你们这次的访问意义非凡,所以盛情地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中国老兵前来访问我们老挝孟洪老兵协会。对我们来说,我们希望通过这次相互交流的机会,巩固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升华双方的友好交流,回顾与“711”(高炮十五师四十三团入寮期间为711大队——编者注)共同作战的这段历史。我们非常热情地欢迎你们寻访团访问孟洪,特别是寻找当年的“711”旧址。我们孟洪政府想借这个机会感谢空军高射炮兵第十五师老战士寻访团,祝你们获得成功,祝你们新年快乐!”
康潘·团马拉主席
陈少红团长介绍了空军高炮十五师47年前与老挝军民并肩战斗,对空作战的情况。她高度赞扬了中老两国人民用鲜血结成的战斗友谊,对孟洪县和该县老兵协会的热情接待表示衷心的感谢。陈少红说:“今天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老挝,拜访老挝老兵,就是为了巩固和发展我们曾经结下的战斗友谊,并让这种友谊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扬光大。让我们携手为两国经济发展,国家繁荣,人民富足贡献我们的力量,为发展我们两国老战士友谊继续谱写新的篇章。”她代表寻访团向老方赠送了礼品。会议始终充满了热烈而友好的气氛。
寻访团团长陈少红
餐间,两国老战士相互敬酒祝福,康潘·团马拉主席动情地说:“我们和中国好像一个桌子吃饭的兄弟姐妹一样!”陈少红问康潘·团马拉主席:“我们共同唱一曲《救国歌》怎么样?”主席欣然答应。于是“古杀老动啊,汉夺输弄,南古敖另罗坑……”响彻饭堂。陈少红和陈燕一时兴起,在老挝歌曲《占巴花》的乐曲声中,翩翩起舞。
老挝的同志们在一面书写着“中、老两国战士用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万古长青”的旗帜上签字留念。
老兵张安福、刘培义、刘绍亮提出老方能否提供一些美机残骸或者证明中国部队当年作战时的资料时,老战士协会的领导向我们透漏了这样一个消息:11月5日,几个美国人来到孟洪县住了45天,专门来寻找印度支那战争时期被击落的美机残骸,带走了许多实物和照片,前几天刚走。
美国人抢先了一步,看来我们来晚了!
老方一个官员说:“有的东西他们还没有找到。”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失踪飞机的型号与飞行员的照片,问我们知道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我们无言以对。
我们要寻找孟洪和班纳毛阵地,刘绍亮提供了大概的方位,将47年前拍摄的有关阵地资料照片展示给老方官员们。对方一阵交头接耳,好像是磋商着照片上的具体位置。当听到刘绍亮说阵地就在当年法国修建的机场东侧时,他们兴奋起来,明确表示可以找到。但对班纳毛这个地名却有些迷惑不解。经过翻译反复介绍、核对,才明白了老方不明白此地的缘由。原来,班纳毛是中国人的音译,将“班”字说得重,而老挝人将“班”字说得很轻也很快,一闪而过,叫“纳毛”。突破语言上的差异后,双方都哈哈大笑。两国老兵一道踏上了寻找孟洪和班纳毛阵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