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3日下午,阵地寻访团一行到孟赛寻找47年前空军高炮十五师司令部及部分直属队所在地。
孟赛位于上寮地区,是老挝乌多姆塞省的省会。当年执行掩护我筑路工程部队空中安全任务的高炮部队首脑和指挥机关大都设在这里。
时光荏苒,近半个世纪过去了,50年前中国援助老挝修建的老西线(1号公路)周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道路两旁民居等建筑物比比皆是,加上磨(丁)万(象)铁路正在施工,老挝原有的公路里程碑又重新做了标定和更换,给寻访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尽管大家搜肠刮肚地回忆,但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很难与眼前的地标地物对号。
寻访团成员、老兵刘培义是今天理所当然的向导。他入老时任师司令部作战科测绘组组长,工作性质的便利,加上他的细心、有心与耐心,拍摄了很多极其宝贵的照片。尽管刘培义出发之前做了不少功课,查阅了大量资料,并携带了当年拍摄的一些照片,但眼下的情景确实与记忆中的地形地貌相差太大。他带领大家在疑似师司令部的地段不停地寻找着,进出了一条又一条小路。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师机关的旁边有一条小河,是部队唯一的饮用水源,也是指战员们洗漱之地,当然也是明显的标志。
在公路上来来回回走了许多遍,终于在老西线4公里处发现了一条小河,但刚进去30多米路就断了。一筹莫展之时,公路旁边一位坐在屋边八十多岁的老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立即通过翻译询问。
老人得知我们来自“清”(老语称中国为“清”)时,高兴地朝我们笑了笑。
为了让老人把曾经也在此地驻防的工程兵和高射炮兵的服装区分开来,张安福打开手机上身着老挝军服的照片让她观看。
老人告诉我们,她家附近的山沟里确实驻扎过穿这种军装的中国部队。她还说,后面的山上曾经有个大礼堂,文艺表演时,她经常去看。
寻访团喜出望外,赶紧请老妪之子上车带路,领我们前往。
终于找到了进山的路口,大家兴奋地往前走。可三百多米后,新修的农田和机耕道拦住了去路,我们不得向另一个当地村民求助,并承诺支付向导劳务费150000基普。
老挝导游古罕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既当导游,也兼做翻译。他40出头,琅南塔人,一个育有5个孩子的父亲。个头不高,偏胖,面色黝黑,待人热情,说话和气。曾在西双版纳读过几年书,汉语相当流利,对老挝的国情、地形及民情风俗也很了解。
年过六旬的男向导告诉我们:他家的后山上曾经驻扎过中国部队,他经常带着孩子在大礼堂里看演出。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踏上了通往后山的路。尽管道路崎岖泥泞,还要过几条河沟,却给大家带来了希望。翻过两座小山包,一片平坝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刘培义说,这就是原来的师机关礼堂所在地。地上长满了杂草,大礼堂没有一点痕迹,有的地段已经开辟为耕地,但从地形上看确认无疑。
因为当年303支队宣传队曾在大礼堂演出过脍炙人口的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和许多引人入胜的节目,所以这支宣传队在援老部队中大有名气,在当地老乡中更是声名远播。每当演出时,附近很多老乡扶老携幼来看。后来在这个宣传队工作过的陈少红和陈燕似乎对此地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结。为了纪念这个特殊之地,她们摆出一个漂亮的舞蹈造型,留影纪念。
继续前行,原师司令部军务科、医疗所、服务社等管理部门旧址陆续进入大家的眼帘。刘培义向大家指认介绍了当年师司令部及直属队的分布、师首长办公和住宿地后,我们继续往前行。
穿过山间小溪,来到半山腰。刘培义指着师指挥所掩体所在地告诉我们:当时负责作战的卜鸿武副师长和隋学增副参谋长就住在掩体旁边的坝子上。他还告诉大家,师指挥所附近的作战科、训练科、通信科、指挥连、地监哨等位置。
一别经年,老兵们再次站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上,心里五味杂陈。
陈少红感叹地说:“没想到在这个山沟沟里能驻扎着大几百人的队伍。”她面向北方,大声喊道:“王强师长,我们没有辜负您的希望,把当年十五师司令部驻地和指挥中心找到了!我们是我师第一个找到当年303支队指挥机关旧址的战地寻访团!”
陈燕的父亲陈再清1944年入伍,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抗美援越和抗美援老战争,曾是高炮十五师四十四团第一任卫生队队长,入寮时任高炮十五师卫生科副科长。这次陈燕赴老寻访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替已故4年的父亲再看看他曾经战斗了两年的地方,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在师医疗所旧址,陈燕更是激动不已,她仿佛看到父亲带领医护人员上山采集中药、到老乡家里巡诊、在“友谊亭”为老百姓免费看病和到医疗所为伤病员治疗的情景。她拍照留影后激动地说:“我感慨万千,因为我踏着前辈47年前的足迹,采集到了先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辉煌!”
她写的题为《追寻47年前的足迹》在老挝战地寻访团系列报道上发表后,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战友边栋梁赋诗:“抗倭寇,打老蒋,三战美帝,老革命经历实乃传奇;访战友,探旧地,四处寻觅,红基因义举确亦至伟。”
与我们随行的老挝留学生凯文对师司令部地形地貌进行了航空拍摄,让大家牢牢地记住:现在我们就站在当年高炮十五师作战指挥的中心,首脑机关旧址上。
回返时,走在前面的我突然被一伙老挝青年拦住,不停地说“撒把尼!撒把尼!”我不知所措,以为大家的行动冒犯了老挝的什么风俗,心里还有点发憷。
没想到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并双手合十,表示友好。此时的我才想起了老语“撒巴尼”是“你好”的意思,连忙说:“撒巴尼!”“撒巴尼!”将手和他们握在了一起,并共同唱起了老挝的《救国歌》。
据悉,近几年来,高炮十五师大约有300余人重返老挝战场,但找到当年师机关的,尚属首次。不仅达到了寻访团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也了却了广大战友们的一大心愿。
昔日鲜血染红的“5.14”战斗阵地,现在是繁华的孟夸县城
12月24日,上寮地区浓雾弥漫。寻访团驱车100公里来到
孟夸。这里是1971年5月14日那场残酷战斗的沙场,是当年勇士们流血牺牲的地方。
孟夸,位于南乌江与南帕河的交汇处,老东线的终点,过了南乌江往东再行30公里就进入越南的莱西省(现更名为奠边省)。印度支那战争期间,越方有一个物资转运站设在对岸不远处,是我国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援老、援越物资的转运枢纽,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为了保证这条钢铁运输线的畅通,四十四团二营、师高射机枪连和配属的十一军独立高炮营共7个连队布防在这里,战斗队形密集。尤其是四十四团二营3个连队18门火炮和雷达、指挥仪、油机等器材摆放在一块狭窄的三角地带上。
1971年5月14日中午12时过,美军出动F—4飞机7架对我防区进行了攻击,指战员们英勇战斗,击落敌机两架,击伤1架。四十四团二营四连和五连24人牺牲,57人受伤。这是中国在援老战斗中伤亡人数最多、最为惨烈的一次战斗。
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在世人看来最普通的日子,却永远镌刻在中国援老筑路部队,尤其是空军高炮十五师指战员们的心上,它成为勇敢、坚强和惨烈的代名词,值得世代牢记。
十多年前,我在纪实文学《木棉红》中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拿眼下这片洒满鲜血的焦土来说,再过若干年,也许会鲜花盛开,也许会树木苍翠,也许会出现许多高大的建筑物。那时候,人们还知道这里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浴血奋战的地方吗?还知道这里曾经埋葬过多少年轻人美好的梦想吗?”
可不是?如今,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当年炮声隆隆的“5.14”战斗阵地上美军炸弹炸出的大坑被岁月填平,被炸断的树木重新长出了第二代甚至第三代新枝,烈士们的鲜血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孟夸变成了丰沙里省孟夸县城所在地。按规模,充其量不过像我国大一点的村庄而已,没有商铺林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与老挝其他城镇一样,默无声息,宁静而祥和。
但是,如今享受和平幸福生活的人们也许不会知道,当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可都溅满了中国烈士们的鲜血啊!现在我们站在这里,就是站在了当年炮声隆隆的战场上,就是站在了24名烈士献出年轻宝贵生命的阵地上,就是站在了当年指战员们流淌的鲜血上。
绿水青山辉映着先烈的英灵,滔滔南乌江激荡着英雄的交响。在南乌江与南帕河的汇流处,老兵张安福介绍了发生在47年的那几场战斗。张安福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对各种资料数据的收集、整理与保存都相当留心,记性也好,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来这里一趟不易,应该带点什么作为纪念。可眼下木棉花、占巴花还没有开放,实在带不回什么东西,我在南乌江边的沙石滩上,俯身捡拾了两块橘红色的小石头装进口袋。就让这两块石头代表牺牲的烈士,代表战斗阵地,代表南乌江水吧!
我们来到南帕河大桥,如今它已成为一个旅游景点,经常有人以大桥为背景,摆出各种姿势拍照,我们当然也没有脱俗。
首战告捷是参战老兵们魂牵梦绕的难忘记忆
按照计划,12月25日是寻访高炮四十三团(时称中国筑路工程队第711大队)在孟洪和班纳毛防区阵地的日子。
1971年元月初,四十三团驻防老挝伊始,布防在孟洪防区。元月25日,一架美制T—28侦察机侵入防区,被一二营和四营(临时配属我师的空军高炮十九师五十五团一营)击落,首战告捷,取得了我师建师和入寮以来的首战告捷。
这不仅是四十三团的首战,也是十五师入寮后打的第一仗,更是我师自1966年组建以来第一次向敌机开炮。
所以,寻访这个战斗遗址意义很不寻常,不仅是寻访的一项重要议程,更是所有高炮十五师指战员们的迫切愿望。
入寮期间,我在四十三团政治处当干事,经常下连队,对孟洪地区比较熟悉。按照寻访团的分工,今天寻找西线战地我唱主角。
这天一大早,寻访团就冒着薄雾,驱车向西南方向进发了。
47年时光荏苒,47年斗转星移,由于孟赛城市的扩容和道路的改造,新西线(2号公路)孟赛到孟洪和班纳毛的里程进行过重新标定,加上公路两旁原先茂密的原始森林被砍伐,新建了许多民居,所以给寻访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车子在孟赛零公里停了下来,这里是孟赛通向孟洪、琅勃拉邦、老泰边境的交叉路口。为了给孟洪阵地的位置提供确切的资料,陈少红决定对孟赛到孟洪的里程进行确认。我对路径和里程确认无疑后,汽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新西线上。
我虽然信心十足,但能否顺利找到阵地心里还是直打鼓。老挝上寮地区地形地物大同小异,盘山公路,满眼翠绿,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山,路旁偶尔出现一些简陋的老乡住房,结构大致相同。我一直有个老主意:新西线上有座漫水桥,那是孟洪的标志性建筑,是枯燥乏味的战场上指战员们心中的一个“旅游景点”。只要找到它,阵地就十有八九能找到了。加上我手里还有非常重要的证据:那是1970年12月31日,在陆军七十二师六四九团服役的我叔叔回国前,邀我在漫水桥见面时照的照片。所以,我一直自信地认为:找到漫水桥就能进一步确认阵地的位置,为今天的阵地寻找工作开个好头。
陈少红几次问我,找到今天的阵地有把握吗?我说:“只要能找到漫水桥,再往前走几公里就是孟洪,我就可以确定阵地的大概位置。”
车过80公里后,坐在车窗旁的我就一直在寻找着心中的这座桥。驶下一个缓坡后,我的眼睛一亮:前方出现了一座漫水桥。
大家赶紧下车。眼下是老挝的旱季,桥下的南本河水缓缓地淌过。我心里还是直打鼓:一是这些年来新西线南本河上是否再加建了新的漫水桥?二是这座漫水桥是不是以前的那一座?陈少红让导游古罕给孟洪县老兵协会打电话确认。孟洪县老兵协会回话说,孟洪县境内只有一座漫水桥。
我拿着1970年12月31日(部队到达孟洪阵地的当天)与我叔叔依漫水桥为背景的照片与附近的地形地物对照,刘培义也手持当年在这里拍摄的照片认真比对。地形地物与47年前相同,大家一致认为,眼下的这座桥就是照片中的那座桥,建议我俩仍旧依漫水桥为背景,在这里再照一张照片。
孟洪县老兵协会对我们寻找阵地非常支持,他们说,虽然47年来还没有人来寻找过孟洪和班纳毛的高炮阵地,不大熟悉那里的情况,有一定困难,但只要中国同志们需要,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帮助你们找到想要找的地方。
由于年龄的差异和语言的障碍,老方对我们要寻找的地方一脸茫然。后来我提供了部队在一个法国人修筑的土机场东侧的信息,老方才恍然大悟,明确表示可以找到。
午宴后,寻访团一行在当地政府官员和老兵协会领导的陪同下,去寻找当年首战告捷的阵地旧址。
出孟洪县政府大门,汽车向西南方向行驶了十几分钟,便拐入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大家弃车而行,头顶烈日,汗流满面地走了两公里多,来到土机场东侧。
拿着昔日的阵地部署图与出国前收集的各种资料,我反复与眼下的地形地貌对照,并在阵地周围仔细观察;刘培义手持47年前拍摄的照片和现场进行比对、核实,而且还发现了一条十多米长的壕沟,疑似阵地堑壕。两个老兵终于确定,这里便是1971年元月25日首战告捷时四十三团一营阵地遗址。
那天上午10点16分,一架美制T—28侦察机向孟洪防区飞来。敌机进入有效射程后,防区的8个连队先后开火,敌机多处中弹后下滑坠落。此次战斗历时15分,射击仅3分钟。
首战告捷是高炮十五师参战老兵们魂牵梦绕的难忘记忆,能够在47年后比较顺利地找到这个阵地,寻访团的成员们非常激动,认为没有辜负首长和战友们的重托。
带着愉悦和感恩的心情,寻访团全体成员和老挝孟洪县领导、老兵协会的同志们在壕沟前摄影留念。为感谢孟洪县政府和老兵协会的支持,寻访团成员列队向他们致敬。
在45秒钟击落敌机的阵地上,孟兰的胳臂高高举起向 空中冲去,大声说:“711!711!咚、咚、咚……”
找到1971年元月25日首战告捷阵地后,寻访团一刻也没有停顿,又开始寻找1971年12月30日下午四十三团在班纳毛防区击落美国OV--10A飞机的阵地。
随着援老筑路工程的向前推进,1971年元月25日首战告捷以后,四十三团移防到孟洪班纳毛地区,在那里四战四捷。其中12月30日下午的战斗是该团最后一次击落敌机,也是以快对快成功的典型战例,编入《空军高射炮兵战例选编》。
尽管我提供了大概方位,刘培义将当年在老挝时拍摄的有关阵地资料的照片给老方官员们看,但他们对班纳毛这个地名却有些迷惑不解。经过翻译凯文反复介绍、核对,才明白了老方不明白此地的缘由。原来,班纳毛是中国人的音译,将“班”字说得重,而老挝人将“班”字说得很轻也很快,一闪而过,叫“纳毛”。
突破语言上的差异后,双方都笑了起来。在孟洪县县长温坎、副县长康莫尼和孟洪县老兵协会主席康潘·团马拉少校及协会成员邦密·苏堤王、康赛·西莎王中校、邦善·岛禅迪、沈培·端苏丽和康拉·汀高少校等陪同下,两国老兵一道驱车向孟(孟洪)北(北本)24公里进发,踏上了寻找班纳毛阵地的征途。
有一处疑似地点,车子停了下来,中老双方共同向路边的老乡打听班纳毛四十三团二营六连的阵地。尽管老兵们拿出了此次出国前准备好的班纳毛防区阵地部署图和在战友间征集的资料反复核对,但眼前的情况还是难以相符。
只好继续驱车向前。在孟本线24公里左右,公路左边出现了一户人家,男主人看上去60岁左右,我们建议停车询问。经翻译获悉,这家人在这里已经居住近50年,男女主人异口同声地说,40多年前,附近确实驻扎过中国的高炮部队,而且还亲眼见过他们击落过“阿米力迦萨马料特”(俄语:美国飞机,下同)。我问他们知道是哪一支部队吗?女主人几乎不假思索地说“711!”
她说她叫孟兰(译音),是班纳毛镇洪沙洼村人,今年56岁。1971年她10岁,因为经常到部队看电影,所以清楚地记得在这里驻扎的部队是“711”。
大家兴奋极了。因为四十三团当时的代号就是711大队。陈少红问他们这个阵地在哪里?男主人说就在你们来的路上不远处。
男女主人热情地带领我们回返500多米,爬上了一个稍高的山包,一块平地呈现在大家面前。打开尘封的记忆,我眼前豁然开朗,兴奋地说:“对了,这里就是二营六连的阵地。”
孟兰的话匣子也随即打开,她一边介绍情况,一边扒拉开一米多高的“飞机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带领大伙走到阵地中央。她还说这一片原来有十来个大坑,后来由于老乡们种庄稼和蔬菜,大坑逐渐被填平了,只留下一点痕迹。
我估计那是掩体的遗址,于是跟着她去察看,真还看到了几个低洼的圆坑痕迹。
问起她是否记得1971年12月份下午打飞机的事,孟兰说:“记得,记得呢!”她的胳臂高高举起向空中冲去,激动地大声说:“711!711!咚、咚、咚……”
翻译凯文问她这声音是不是打炮的声音,她说:“是啊,大炮就是这样对天上的‘阿米力迦萨马料特’打炮弹!”
孟兰的话使我更加坚信了眼前的阵地就是四十三团二营六连的阵地。
1971年12月30日18时10分30秒,担任阵地岗哨的六连炮三班一炮手梁尚德突然发现34号(东南)方向山头上出现了一架OV-10A多用途飞机,防区的5个连队相继开火射击,敌机中弹,坠毁于距离防区18公里处。此次战斗,从发现目标到战斗结束,历时45秒,其中射击时间20秒,一个以快速对偷袭的胜仗!
寻访团非常感谢孟洪县领导和孟洪县老兵协会的支持,大家相互握手拥抱。临别时,陈少红带领寻访团成员在阵地上肃立,向老方的军政人员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